念想

一把钝刀。

几十年来藏匿的感情在他心里慢慢发酵膨胀,只是它同时还受着岁月的锉磨。八木变得成熟了,稳重了,扛起从前志村为之放弃一切为之拼死的使命了,这时回过头来,只余下怅然。

肌肤相亲,他给绿谷的拥抱里的含义是志村留给他的。OFA的传承特质自带“我可以把自己活成你”buff,而当他把他的力量传达给下一代之时,是否会想起先代独特的气息?八木的路里充满艰险,而引导他踏上这段旅途的人在奠定了他的基础时候就已不在。家访的时候引子太太说过希望他能活着陪伴绿谷,他那时又是否动过一丝如果师父能活着陪伴自己的念想?奈何想象终归是想象。母亲一般的志村留给他的东西已足够多了。


可他的感情还在,一直在。志村离去的那一瞬,也就是八木俊典真正成为欧尔迈特的一瞬,成为象征守护这个国家已不再只是他个人的愿望,这是他想守护的国家,更是师父,在他眼前战斗至最后一刻,亲自教导他什么是英雄的师父赌上一切所守护的地方。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志村依旧是八木的软肋,他决不能忍受任何人——特别是AFO对她妄下定论。“欧尔迈特的师父是个很美丽的人”,听到绿谷这么说的时候,他笑得很真诚。

柚子的味道会伴随他的,直到他们再度相会。OFA的浪漫是血与泪交织而成,漫溢着幸福和辛酸。

看得百感交集55555555555实在说不出什么话了我赞美郁金老师!!!

last:八木俊典确实不是变态(哭着强行搞笑

郁金:

睡眠不足的两小时短打……又短又不好吃,想哭,我好废噢……是个有点恋母情结的单箭头的直到几十年之后都不知道自己有点小心思的DT典哥了(?


欧洲厨师:



作者:郁金


#NanaToshi
八木俊典着迷于肌肤相亲的感觉。
这是除他以外,无人知晓的秘密。第一英雄魁梧屹立的身姿深入人心,是墙,是塔,是盾,是矛,他的双手,一拳便可穿云裂地,阴晴云雨也因他而变,却可以化为生命的绳索, 将无数人从死神手中夺回。他是欧尔麦特,是和平的象征,出现在人们眼中的身份是强者,保护者,在某些不便启齿的作品中,也是支配者,上位者,他战斗,他顶起群众精神世界的天空,他散发出太阳的光与热,却独独不会埋首于某人的颈间,收紧双臂,轻轻磨蹭,并因此露出恬静的微笑。
但他其实是会的。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保守的国度,大多数时候,肌肤相亲显得太过逾距。于情不应,于理不合。而八木不是变态。救人时,灾民紧紧攀住自己的身体,自然心无杂念,与工作伙伴交涉时最多握手,应对粉丝时,除却礼貌性的搂抱,有大胆的少女动手动脚,也只能徒增尴尬,他不得不委婉地制止。
多年以来,他甚至没有一个可以拥抱的人。
身边的友人并不少,只是他缺少合适的理由,没有合适的身份。太久了,他撑起灿烂的笑容,表现得好像只要自己在便万事大吉,遮掩住心中的焦躁与沉闷,扮演着精神支柱的角色,拒绝心思细腻的友人想要提供帮助的暗示,瞒过了他人,竟也成功地欺骗了自己。自己时日无多,而生命中还有更值得在意的事情。
他是这么想的。
绿谷少年深深地崇拜着他,他从与少年相遇的第一天起就明白这个事实。他将从师傅手中继承的力量让渡给这个少年,又亲自培养他成长,  随时间流逝,少年的热情逐渐收敛,也许是学会了将他仅仅当做老师,而非偶像来看待,也许只是那孩子天生的善解人意,不愿让他困扰,而就此收敛了吧。教导徒弟的感觉很新奇。他从未有过经验,也没有什么知识积累,凭感觉行事,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一股脑塞给少年,遇到障碍,还不得不回想学生时代的记忆。有时他笑着揉揉绿谷的脑袋,少年便会露出亮晶晶的眼神,脸蛋染上一抹红晕。神野一役后,他恍然意识到,当初那个行动派小阿宅已经成长为令他也感到骄傲的英雄后备军了。
于是他轻轻搂住他。少年的身体因哭泣而颤抖着,温热结实,蕴含着青春的能量,乱翘的发丝蹭在他的颈侧,软软的,痒痒的。他为之战栗。怀中有另一个人的体温的感觉熟悉而陌生,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少年身上是淡淡的汗水味,海风吹过,又送来冰凉潮湿的咸腥味。
是不一样的味道。
还没等他思考“不一样”是怎么回事,记忆碎片便从虚空中闪现,砸进他的脑海深处。他缓慢地眨了眨眼。
是,是不一样的味道。
他也会紧紧抱住某个人,埋首于她的颈肩,鼻尖环绕着某种温热而奇特的香气,有汗水味,但又不全然是,甜甜的,淡淡的,下一秒鼻尖就酸胀起来,眼泪紧跟着落下,师傅无奈地摸摸他的后脑勺,声线在记忆中模糊,却在这么久远的未来,给他以熟悉的安全感。就像一个温柔的母亲。他当时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却不知为何感到更委屈,大颗大颗的泪珠淌下,死死咬住嘴唇不愿出声,胸膛好似被活活撕裂的疼痛,时至今日,依然刻骨铭心。
师傅身上的香气,他想了很久,在记忆中翻箱倒柜,直到踏上美利坚的土地,某个秋天,他蓦然确认: 那是柚子的味道。
思绪回转,鼻尖与眼眶的酸胀感又向他袭来,他牵起嘴角,摸了摸怀中少年的脑袋。
“真是的,你这爱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那之后,少年与他并排在海滩上坐了会儿。
他想起绿谷的母亲,她让他想起自己的师傅。爱着自己的孩子, 温柔而坚定,而且……发型真的很像。师傅有一头乌黑油亮的披肩长发,上半部分扎起,下半部分却要散开。他那时尚且年幼,据师傅说,他脑子里成天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兴许是因为这个,在那之前他还从未注意过女孩子的发型,完全不明白扎一半放一半的意义在哪。实际上,他现在也不明白。她曾经说笑着的人才是最强的,捏住他的脸扯出一个笑。他当时觉得这么做蠢透了,后来才意识到,在遇难者眼中,仅仅是前来救援的英雄的一个笑容,便能带来巨大的抚慰。她的音容笑貌,她的指导,她的家人,她的牺牲……他们坐得不久,他却想了很多,多到令他自己惊讶。他知道师傅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这辈子都绝不可能忘记她,却没想到自己脑海中仍然保存着那样多的细节,不仅没有被时光冲淡,反而历久弥新。过了这么多年,她在他眼前牺牲的场面已不再令他痛彻心扉,更多的是淡淡的哀伤与缅怀,比起她的离去,她在世时开朗的、鲜活的模样反而在脑海中刻得更深。
海浪一波波冲刷上岸,不知何时竟与他的呼吸声重合。月光洒落在人间,波纹将其搅碎,剩下点点金粉铺在水面上。美丽而静谧,像一位温柔的母亲。
他感到肩膀被轻轻触碰。转头看去,只见少年慌忙直起身子,满脸窘色盖不住的困倦,揉揉眼睛。于是他提议一起回家。两人站起,拍掉屁股上的细沙。回程前,他最后一眼凝视了金黄的弦月。
月色很美,而他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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